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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5)田小娥死而复生,孝武忤逆犯上
小说《白鹿原》被誉为一部民族秘史,这部小说艺术成就堪比《红楼梦》。这部小说更像是为民间老百姓而写,里面夹杂了形形色色的关中民间传说。
在小说《白鹿原》里,就有这么一段田小娥附身公公鹿三的情节,在电视剧里这段戏码经过了一定程度的改编和删减,而在原著小说,这部分内容更贴近民间传说,相信很多人都没有看过。
孝武为什么要联合族人反抗父亲白嘉轩。
孝武在午饭后从山里赶回家来,探视父亲和母亲的身体。他一进门就瞧见了厅房明间里安设的灵桌,哭叫一声便踉踉跄跄跪跌下去不省人事了。
白嘉轩从里屋出来慌忙丢了拐杖,抱扶起昏死在灵桌下的孝武,发现孝武额头上汩汩涌出的血流漫过半个脸孔灌进耳朵,便顺手点燃几张黄表纸,把表灰揞到伤口上止了血,再死劲掐孝武的人中。
孝武醒来三次又哭得昏死过去三次,直到父亲白嘉轩也被折腾得精疲力竭瘫坐在灵桌下站不起来。孝武找了一块白孝布戴在头上,问了问母亲病亡的经过,随后就用竹笼装着阴纸到坟地去了。
孝武在母亲的墓堆前又哭得昏死活来,燃烧的阴纸烧灼了手指才清醒过来。孝武回到白鹿村,被三个老者拦住,叙说了鹿三被小娥鬼魂附体的事,又把他引到祠堂前的广场上来,那些跪着的族人一下子把他围裹起来……
孝武傍晚时才脱身回到家中,开口对父亲说:“爸,你总不能让族人就这样跪下去……”白嘉轩问:“按你说咋办呢?”孝武说:“我看救人要紧。修庙要是能免了瘟疫,就……”孝武还没说完,嘴上就挨了一巴掌。
他清楚地感触得出父亲是用手背反弹到嘴上的,粗大坚硬的指头骨节硌得嘴唇疼痛不堪,牙床上硌出的血流出嘴角。孝武抹了一把血愈加慷慨陈词起来:“爸呀,你不管自个也得想想族人,村子里一个接一个死人,难道眼盯着让村子死光死净?
祠堂那儿跪着的不单是白姓鹿姓的族人,整个原上十里八村都有人来跪着求你开口。众人说只要你不挡将,修庙塑身的事由各个村子合伙搞;至于装殓入棺厚葬的事,只需你用手扶一扶灵柩的抬杠就行了,只要你屈尊举动一下,众人祛了灾免了祸,原上各个村族准备给你挂金匾哩!
子霖叔顺乎人心民意,说只要众人能得安宁,他吃屎喝尿都不在乎……爸呀,我说一句晚辈人不该说的话,跪在祠堂前的人和没跪的人都恼你哩!你拄上拐杖到祠堂门前去转转,看看众人诚心实意的情景,你也许会改变主意……”
白嘉轩瞅着儿子流血的嘴和慷慨激昂的姿势毫不动情,反而变得沉静如铁:“为民请命,顺乎民心,你倒是跟你的子霖叔不谋而合。只有我成了孤家寡人。岂止是恼我,众人把我看成绊脚挡路的石头,盼我死哩!”说罢竟自拄着拐杖走出街门去了。
鹿子霖不失时机地抓住了这个机会。当鹿三在稠人广众中吣出了杀死小娥的真相,他起初震惊不已,随之就忍不住击掌称好,这桩案子大白于世,无论从哪边看,无论从哪边说,对他都只有好处而没有一丝一毫的损伤;
黑娃对他的猜疑和仇恨至此将一笔勾销,瘟疫造成的恐惧势必使原上的每一个还不甘死去的人,怨恨杀死小娥的鹿三以及秉承主家旨意的族长白嘉轩。他对三位在白嘉轩面前碰了钉子的老者说:“那就让众人跪到族长家门口去。”
随后,三位老者又怂恿孝武亲自去找鹿子霖,请他去和鹿子霖直接商议,又鼓动孝武越过白鹿村老族长这一关,以新族长的权力率领原上几十个村庄联合修庙葬尸。孝武的脑子开始发热,看见从祠堂门口移动到自家门口的一片黑压压下跪的男女,他的情绪愈加亢奋,几乎没有什么犹豫就和三个老者走进了鹿子霖铺满生石灰的院子。
鹿子霖拍着孝武的肩膀说:“由原上各村联合承办修庙,这办法可以倒是可以,不过得搁到最后一步。咋哩?那样一办,原上人该咋样骂白鹿村和嘉轩呢?况且,跳过嘉轩哥这一关总不好嘛!顶好的办法还是由嘉轩哥执头儿,由他承办才名正言顺。
我说咱们五个人一起去跟族长说,把冷大哥也拉上,看他给不给面子。”说着又一次拍拍孝武的肩膀:“娃娃,你这回领着原上人把庙修起来,你日后当族长就没说的了。”五个人一起找到中医堂,冷先生也出人意料地表现出灵活的态度:“我早说过这瘟疫是一股邪气嘛!而今啥话都该搁一边,救人要紧。
只要能救生灵,修庙葬尸算啥大不了的事?人跟人较量,人跟鬼较啥量嘛!”于是收拾了案头医器墨具,意气昂昂随大伙一起出门。六个人来到孝武家,发觉白嘉轩不在,孝武也闹不清父亲到哪里去了,等到天黑也不见归来。
六个人不约而同坐下,下定决心死等,孝武就一锅再一锅烧水沏茶侍候,直等到鸡叫头遍时分,白嘉轩头上结着一抹露水回来了。“我明白众位聚在这儿的用意。”白嘉轩仰起脸说,“咱们不要在我屋里说,这不是我白某人的家事咯。这是本族本村的大事,该当搁到祠堂去议,跟本族本村的男女一块议。
孝武,你去把祠堂的灯点亮,把人都召集到祠堂去。”众人面面相觑,看看白嘉轩只顾在铜盆里洗手洗脸再不说话,就都现出尴尬的模样。鹿子霖率先告别走出门去,三个老者也跟着走了,只有冷先生稳坐着说:“嘉轩,你老弟比我还冷。”白嘉轩说:“你既然来了就甭走,跟我到祠堂去看看热闹。”
白孝武是白嘉轩的二儿子,白嘉轩作为白鹿原的族长。
他自然要以身作则,因此在孩子的教育上也是格外的严格。
族长以礼教仁义忠孝为本,白嘉轩给自己的儿子起名也是孝文,孝武,足以见他对子孙的期盼。
鹿子霖把儿子送到了省城西安,而白嘉轩的两个儿子则早早听话,回到了家里继承家族的遗产。
白孝文被定为族长的继承人,而白孝武则被送到了山里的药铺,学做生意。
但白嘉轩的美梦被鹿子霖的算计打破了。
忠厚仁义的白孝文被田小娥勾引,彻底走上了一条不归路。
他抛妻弃子,抽大烟,背离父亲,彻底跟白嘉轩决裂,甚至差点饿死街头。
这也让白嘉轩对其彻底失望。
在电视剧里,白嘉轩亲自举报了儿子,让白孝文当县长的美梦破灭。
而在小说里,白孝文官运亨通,为了自己的官路杀了黑娃,甚至鹿兆鹏最终都不知所踪,可以说小说的结尾可能更符合现实。
毕竟谁又能真的大义灭亲,举报自己的亲儿子呢。
在白孝文出事后,白孝武被从山里叫了回来,他成了新的族长继承人。
白孝武是个典型的忠孝义子。
在小说里,当白孝武回家看到母亲去世后,一头磕在香案上,居然把头磕破,昏死过去,被白嘉轩唔了香灰才救了过来。
然后又是嚎啕大哭,几次昏死过去。
由此可见,白孝武是个至孝之人。
父亲安排的事情,他也是竭尽全力,办的非常漂亮。
在给田小娥修庙的事情过后,他幡然悔悟觉得有负父亲的期待,因此组织重修族谱,把因瘟疫去世的族人加入了族谱,也是的到了父亲白嘉轩的称赞。
但是在给田小娥修庙还是盖塔的事情,他为什么要带头逼迫父亲呢。
有两点原因。
第一,于公白孝武是出于对白鹿原白孝的同情,毕竟瘟疫横行,很多人失去了生命,此时如果能够挽救村民的姓名,给田小娥修庙也没什么。
第二,就是于私,此时的白孝武成为族长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,他作为族长候选人,想要证明自己,而不是一直听从父亲的安排。
在鹿子霖的唆使下,白孝武很快成了修塔带头人,带着一群人去找父亲。
此时的白孝武显然是膨胀了,他觉得自己已经羽翼丰满,可以独当一面了,实际上白鹿原还是白嘉轩的白鹿原,而白孝武只不过是个傀儡。
不过白孝武最终还是听从了父亲的安排,老老实实的给田小娥盖了一座镇妖塔,这也是白孝武的命运,他的人生剧本早已经被父亲白嘉轩写好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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